芍药的话很是冷漠听起来又有些刺耳,着实有当年有兰郡主的风范。
“姑姑……”
“你可莫要再提从前之事,你再说从前的事情,我是不会再回答你的,因为从前是从前,现在是现在,人都有过去,但是看向未来才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邵阳把这姑侄说的话全部都听了,进去也看在了眼里,她很奇怪,为什么现在的有兰郡主与当初一点都不一样了呢?其实看着又有些相似的地方,一说起话来同样都是带刺的,确实他他什么都规划好了,不然又怎么会有如今的芍药小姐呢?
邵阳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,这一幕被身旁的彩珠看得一清二楚,自家小姐果然又是想起从前那些事情了,难不成看到有兰郡主又想到了表公子?
彩珠的眼睛看向芍药身后的阿德依,不知道为什么,这个女子竟然给她一丝非常熟悉的感觉,像是从前在哪里见过一样,这双眼睛让她很是熟悉,她脸上那条疤痕也很是熟悉,或许是盯着她太久了,自己的视线太过强烈,那个女子竟然也看向了自己,彩珠心里一慌,赶忙把视线移到了别处。
“邵阳,你也是一样,刚才我也说了,莫要与我再说从前的事情了,我希望你们两个都不要再讲了,讲了有什么用呢?能回到过去吗?只是徒增悲伤罢了,哎呦,现在也没要在叫我郡主了,叫我芍药就可以了,这个名字就用了许多年,突然丢掉倒是有些不习惯。”
邵阳的手又牵住了芍药覆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下:“好,不说便是,再说也只是徒增悲伤罢了,毕竟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。”
芍药点点头,她得幸亏自己看不到,不然要是看到面前两人的表情,他一定会忐忑不安的,毕竟他只是个假的,并不是真的,郡主若是真的,他还用得着如此忐忑不安,惊慌失措了吗?
芍药想着现在这个时机,正是问问题的时候,她在心中斟酌了一番:“这些年我在外面过的很好,虽然不及王功半分,但是却让我感觉到很快乐,比从在王宫的时候,还有在君家的时候更快乐,当然,这些年我也经常在坊间听说过王宫的消息。”
芍药的语气一顿,她转向纪有微的方向:“你可知道这些年我在外面听到的最多的是什么吗?”
“姑姑,我并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说我的,我只想……”
“你只想你开心就好了?是这样吗?”
纪有微没有说话,芍药接下来的话比刚刚那一句还要猛烈一些。
“可知道外面是说你是怎么样的人吗?”
“姑姑,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外面都说你是昏君,你可知道?我知道你这些年来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,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以为你父皇当年做了这么多,是为了什么?不就是为了帝都吗?你如今都快把帝都给败坏了你可知道?”
茶言深色的批评,让纪有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他的脸竟然涨红了,不知是羞愧的还是什么……
“姑姑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莫要解释,纪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,丢人现眼的东西,今日过后自己去皇陵跪着。”
“是……”
纪有微的语气略显低落,从前自己的姑姑,可是没有这样说过自己的,没想到姑姑回来后竟然对自己说了如此重的话,看来真的是自己做的不对,他确实想着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,哪里管的了这帝都的繁荣昌兴。
邵阳早就愣住了,她哪里想到有兰郡主竟然会如此严厉批评自己的儿子,就连自己都没有如此严重的说过,其实她觉得有兰郡主说的一点都没有错,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样的,这些年自己已经摸透了,哪里肯听自己的话,若不是他有自己的野心了,自己又怎么会退居幕后?不然趁他现在的年纪,自己应该还在垂帘听政罢……
不过明面上还是要求情一下,不过她早就知道论有兰郡主的性子,怕是连听都不会听,还会直接驳回,甚至更严重还会罪加一等。
“郡主,我想有微他还小,哪里知道这些?”
“邵阳,你莫不是傻了?这些年我记得你有垂帘听政过,怎么连天家的规矩也不知道了?这帝都不是为了圣上而活,而是为了民众,只有民众好了,这帝都才能繁荣,若是再被这样子败坏下去,这多多少少的人心里都有不满,这留在帝都的人,以后还会有多少?
“你以为外面的人不垂涎地都这块宝地吗?可不要把我们纪家这几辈子换来的给败光了!”
芍药说的是越来越严重,唬的面前两人都是担惊受怕,特别是面前的纪有微,这位可是最听姑姑的话了,只要她作为他的姑姑,好好的批评他一番,他想必就会有所收敛。
好在元沐在她进入王宫的时候就跟她说过,纪有微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的姑姑和父皇纪微澜,只要对他严厉一些便可。
“等再过些日子,我就回到西苑,我也不想在这住下去,看着你这个样子,到时让我生气的很!我看不见,但是我听得到,我在戏院听到的那些可不是假的!你知道你做错事情有多少吗?人们都说那元沐元大人出谋划册做了那些事情,其实我早就知道了,那些事情全部都是你自己做的,你把锅扣到别人身上罢了……”
“有微,你看我说的对吗?若是没有你的旨意,他又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呢?我知道你要说这不是你做的,是他做的,你要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姑姑的。”
“姑姑……我并不是故意的,有些……有些……是因为说了姑姑啊!”
“说了我?这与我又有何干系?在那几年前,我在他们眼中早就是和亲嫁出去的人,他们说我也不过就是前朝往事罢了。”
纪有微这一听立马从梨花雨上弹了起来,他蹲到了芍药的面前,握住了芍药的手:“姑姑,你要知道,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那些人,只是因为他们说了你的坏话,我气不过,虽说有一部分是真的,因为想让我开心,但是也只是一小部分罢了……”
纪有微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,甚至不敢抬头看芍药的眼睛,生怕看到芍药拿空洞无神的眼睛自己会害怕,虽说现在的他也已经很害怕了。
“一小部分?你好意思说吗?真是一小部分?你可知道我忍着怒意如此说你,你竟然还是不知悔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