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柔的神色里，看不出他暗藏了怎样的心思。

“我没有！”霄霄下意识的否认，抬头却对上他的双眼，声音低了下来，“我知道你不是，我也知道你是想我，可是……可是我不想要，阿谚，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你，所以我只能躲开……”

“但阿霄现在与我这样说，看来是终于愿意将藏在心里的事情告诉我了。”荀谚轻声道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……”

“我的妻子，抗拒我的亲近，若我还不知道你心里藏了事情，那我得多愚蠢？”荀谚握住霄霄道双手，“一块储灵晶石，若是导入的灵气太多，它便会破碎。但它的破碎是内部所有灵气一起作用的结果，而不是最后一丝灵气独自造成的。”

“那你为何不问我？”

“因为我自私。师门教我君子之道，却没教我断情绝爱，阿霄，你躲了我整整四年，我思之如狂，得知你下了山，我追出来，你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却是躲开……

我嫉妒别人可以看见你的笑而我不行，我生气你连解释的机会也没给就将我拒之门外……

所以我自私的不愿先去问你，只想要你，只想看你在我身下哭泣，只属于我一个人……”

“你！”霄霄气急，他怎么能这样狠心还理直气壮？

荀谚却将她拉进怀里，吻落下来片刻又离开，对视着她的双眼：“可我还是心软了，我让你煎熬了一天一夜，我自己也煎熬了一天一夜……”

霄霄想要生气，半晌却没说出话来，语气反而渐渐缓了，“寒玥师妹说得对，出了问题，总是要解决的，逃避不是办法。”

“所以，阿霄现在可以告诉我，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
霄霄垂头整理思绪，轻轻的推开荀谚，身子退后些跪坐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，这才轻声开口：“阿谚，你可还记得薛迎真？”

……

九洲历637年11月7日，立冬。

今日是唐国京郊演武的日子。

是秦国使团将要从盛京城出发离开的日子。

还是寒玥新收的弟子苏梨在江州出嫁的日子。

天气称不上晴朗，好在太阳犹豫了许久，还是从地平线上爬起来了，虽然没什么温暖的感觉，但是有阳光在，总能给人一种这是一个好日子的感觉。

寒玥难得的偷了个懒，没有进行每日清晨例行的修炼，起床时已经是辰时三刻（早晨七点半左右），小灵儿和灵童都在凤阳殿的院子里修炼。

小灵儿修炼的是出云阁的《出云十三式》。

灵童修炼的是七星院的《天书录》。

意外的是，荀谚竟然也在，并且在耐心的指点灵童。

七星院的弟子大多有好为人师的毛病（优点？），在自己熟悉的领域，若是别人做错了，看不见就算了，看见了便想指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