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离有些艳羡的看着李采薇母子,可恨他身上有伤,不能过去与母子二人同乐,当下耐着性子等了片刻,这才开口道:“如锦,去把皇长孙抱过来,让本宫也瞧瞧!”
“是,殿下。”
如锦应了一声,慢慢走到窗下榻前。
李采薇低头,重重的在儿子脸颊上亲了一口,逗的孩子发出咯咯咯的笑声。她依依不舍道:“给,抱过去吧!”
萧儿乍然离了娘亲的怀抱,顿时哇的一声哭了,哭的撕心裂肺。
“萧儿乖!别哭!别哭!”
李采薇面上涌现出一抹心疼,连忙又将儿子重新抱回怀里面。
宇文离见了,心内涌上一股失落,假装不在意的道:“算了,还是你抱吧!本宫在这儿看着就好。”
李采薇听到这话,心中不由一动,一把将萧儿交给如锦:“去,交给太子殿下。”
“哇!萧儿要娘亲……”
李采薇强忍着将头撇向一旁,不去看哭泣的儿子。
“皇长孙乖,不哭,待会儿就给你吃奶……”如锦一边低头劝说,一边将他抱到宇文离床榻前。
宇文离看着面前哭闹不停的孩子,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来:“好了好了,你把他抱给太子妃……”
一句话没有说完,面前的孩子忽然不哭了,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奶声奶气的呼唤了一句:“爹爹……”
宇文离浑身一颤。
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儿,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情:“这孩子!这孩子他,他认得本宫!”
“萧儿很聪明的,他当然知道谁才是自己的父亲。”李采薇有些欣慰的开口道。
宇文离颤抖着伸出手去,想要抚摸面前这个精致白净,无论神情还是举止都酷似自己的孩子,可还没碰到,一旁的宫女便开了口:“太子殿下,您的胳膊受了重伤,不可以抱皇长孙殿下,否则会加重病情的……”
宇文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,距离萧儿白嫩的脸庞只剩下一寸的距离。
萧儿仰着脸,好奇的看着面前人,一双小手无意识的在空中乱抓着,如锦见了,连忙将萧儿抱离了床边:“太子殿下,还是等您伤好了再抱皇长孙殿下吧!”
说着,起身抱着萧儿走回到李采薇身边。
“殿下,不用太过伤心,只是几个月而已。”李采薇重新抱着儿子,转头对着宇文离笑道:“你与萧儿的父子情分乃是一辈子,总能弥补。”
真的能弥补么?
宇文离在心里悄悄的问。
……
新年过后,时间就过的飞快。
积存了一整个冬天的雪在开春之际全都消融了,阳光也暖和起来,迎春花与玉兰好像约好了似的,争相吐艳,将胜华宫门外点缀的分外生机勃勃。
养了一个多月,李采薇的伤寒好了许多,然而她身上最为严重的,却是腿伤。
那一日缤纷大雪中,台阶前的一跪,终究让她留下了病根,如今一到冬雪天气,她的双膝就会非常的疼,即便是春暖花开了,也只是稍稍减轻一些而已。
宇文离就住在胜华宫内,日日看着李采薇因为腿疼而一个人偷偷在深夜里呻吟,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生母刘皇后产生了一丝怨恨。并将前来诊脉的太医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可这一切无济于事,那些疼痛,李采薇只能自己承受。
宇文凌带着玲珑在京郊庄子里住了一个冬天,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回来,在宫里参加了年宴,玲玲也是第一次以凌王侧妃的身份在所有人面前亮了相。
据说那一日,惊呆了所有前来参加宫宴的宾客,刘皇后气的面皮发黑,可是宇文凌却是我行我素,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,得意洋洋的在所有人面前宣布:“玲珑虽为侧妃,可是在本王眼里,她才是真正的凌王妃。“
这话,使得坐在宇文凌身侧的林清芳瞬间黑了脸,她当场就想掀案而起,可是看到宇文离冷冰冰的目光,她瞬间就蔫了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倒是刘皇后满是讽刺的开口:“看来这位玲珑姑娘真是深得凌王的心,只是不知道,她出自哪里?是玉春楼,还是念娇阁?”
她说的那两个地方,全部都是青楼瓦舍。
此言一出,宴厅里瞬间鸦雀无声。
可是不一会儿,又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喧闹声,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,似是不敢相信宇文凌竟然将一个青楼里出身的姑娘当成宝贝。
那些议论声传入玲珑耳朵里,她霎时面无人色。
若非宇文凌一直都拉着她的手,她一定已经晕过去了。
“母后,这话什么意思?”宇文凌的脸冷了下来,面无表情的看向刘皇后:“玲珑是官家小姐出身,这一点本王无比确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