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身打量，视线可及之处，虚空凝实，完全变成了固态。而自己，就像是夹在了冰层之中，寸步难行。

似乎有什么力量，要将他活活冻碎。

猴子同样如此，能在虚空中任意驰骋，却无法在冰层里翻跟头。

毕竟“虚空凝实”这种事情，不是寻常炼气士能做到的。

道家术法中，也有改变天象、操纵空间之类的手段。但要说将方圆数百里内的虚空完全冻住，于瞬息间形成一座“冰原”，无异于捉星拿月，不可思议。

可怕的是，那五爪金龙却能轻易穿梭在冰层之中，而且速度比原先还要快。

“玄寒晶气，冰封千里！好一条老龙，还懂得运转大阵？”

二十米高的天眼神猴气得抓耳饶腮，背后那八杆血幡更是疯狂摇曳。这副模样，与那素衣结发的年轻道人，简直是两个极端。

到底是猴子在控制元神，还是元神在操纵猴子？李旦的脑海中不经意产生了这个奇怪的念头，然而念头一起，天眼神猴仿佛便有了感应般，猛然回过头来。

“玄寒晶气，自太古时代便已全部倒灌进长生天。此处遗留，随阵法运转，非同小可。前辈依然可以袖手旁观，但未必能独自逃出去。”

说话声是那道人的，而非变成妖神后的猴子。

“你究竟是谁？”

李旦犹豫片刻后，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。猴子明显愣了一下，眼中的金光熄灭了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先前那老龙说，你身上的确有天眼神猴的部分血脉。这话起初听着并无怪异之处，毕竟你连自己爹娘是谁都不清楚。可当你显化真身，又遁出元神布置阵法后，我便产生了怀疑。”

李旦说到这，顿了顿，因为此时，猴子已经与那五爪金龙交上手了。

双方尽管在体型上差距极大，可猴子的妖神真身力大无穷，抡起棍子来，还能占得上风。

“前辈是想说，我根本不是什么天眼神猴？”

“呵呵，未必如此，也未必不如此。弥罗地界乃是佛宗之国，而你却修出了道家元神，不奇怪吗？妖就是妖，即便再像人，一样还会有妖的习性。可你的元神之上，却无半点猴性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不愧为元神后期的大修士，你的眼光很好。不过光靠眼睛，是永远看不出真假的。前辈，接住了！”

一声长笑，猴子突然飞到龙身之下，连踢七脚，直接将整条巨龙踢向李旦所在的方位。那股恐怖的力量，瞬间破碎沿途的所有冰层，在虚空中拉出了一条金色的尾迹。

“娘啊，蛇来了蛇来了，救命啊。老板老板，我们会被砸死的，赶快逃命吧。”

饼干急得在老板背上转起了圈圈，李旦却没有任何动作，似乎只等那巨大的龙身砸在头上。